沈翊等人踏上白马山的时候,已是人山人海的一副热闹景象。
白马寺的广场上搭建一座圆形的法会高台,周围不设座,人头攒动,摩肩接踵,尽是各宗各派佛家释修,以及前来看热闹的江湖浪客。
原本水陆法会是只有佛家参与的,只不过梵空寺对外宣称佛门广开方便之门,纳百家之徒,凡有心聆听佛法妙音之人,皆可入此门中。
当然,老和尚说的好听,但一众江湖客心里却有计较,这哪里是什么佛学大会。
分明是确定佛门魁首的武林大会,老和尚当然要让江湖中人来见证。
而且来的江湖人更是越多越好。
日值正午。
一袭袈裟锦衣,盛装出席的空戒方丈走上高台,扬声宣布法会开始。
法会乃讲经辩法之地,凡有所悟有所惑有所求解者,皆可上台,他环视四下攒动人群:
“各位,请各现其才。”
空戒方丈说罢便施施然走下台来,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高台。
台下僧众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本着谦和礼让的原则,竟无一人上前。
沈翊一行人同样是站在台下,陈之昂手中折扇轻摇,笑着说道:
“遥记五年前,天心寺开办水陆法会,无心兄登台讲法辩经,舌战群僧,成就佛子之名。”
“此时此刻,恰如彼时彼刻。”
无心双手合十轻念佛号:
“陈年旧事,不提也罢。”
只不过无心虽然说的是好汉不提当年勇,但语气里却洋溢着一种小骄傲。
清风虚着眼撇了撇嘴:
“嘿,虚伪。”
旋即语调一转轻扬:
“咱们不若赌一赌那位佛爷,什么时候登台?”
陈之昂也来了兴致:
“那你可不是占算作弊。”
清风连连摆手:
“占算天人,我可不想狂吐三升血。”
陈之昂沉吟片刻,缓缓道:
“要我说,在场高僧如许,谋定而后动,他肯定选择最后一鸣惊人。”
无心微微颔首,显然赞同。
清风面带狐疑:
“在山下的时候,那老家伙就恨不得把无心当场吃掉,真的能忍那么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