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嵩却对任南栩的提议颇感兴趣,“身体不好更要多练,我看不若你跟着南栩,好好练练。”
周清鸢终从咳嗽呛声中缓过神来,略一思索应了下来,“那就劳烦任将军了。”
任南栩一听这话,一扫先前的尴尬,连连称好,刚抬手就要拍拍殿下,又想着方才的事,讪讪收回手。
周清鸢轻拉住任将军的手,凑过去悄声问,“若是要练成纪骁那样,需得多久?”
离得近了,任南栩瞧着殿下,樱桃小嘴高粱鼻,潋滟一片桃花眼,愈发好看,她不由得多看几眼,方才回神,“侯爷那样的,是从小练的,殿下若想赶上,只怕难如登天。”
周清鸢闷闷嗯一声,眼睛眨啊眨,今日纪骁可是出尽了风头,恰巧任将军提了这一嘴,方才起了这念头。
人贵有自知之明,要她日日早起,练到日落,出一身汗不说,还要被摔得灰头土脸,属实有点为难。
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纪骁忍不住打断,“任将军手下那么多人,怎还要殿下?”
非是他私心作祟,实是无奈,如若殿下习武,日后岂不是更不需要他。
他们夫妇二人,感情方有好转,怎可由他人横插一脚。
直至席散,一帮人醉醺醺的,相互搀扶离去,任南栩挥挥手,称明日再来拜访。
周清鸢心中有事,吃酒不多,脑子还算清醒,闷头走在前。
纪骁生怕殿下再生出什么习武的念头,偏又心知拦不住殿下,闷声吃多了酒,需得旁人搀扶方能走稳。
殿下走了几步方觉不对,回身屏退小厮,扶着纪骁摇摇晃晃往院中走,嘴中不饶人地骂着,“…明知酒量不好,还非要喝,平白给别人找罪受,今天比武比痛快了吧,也不在意旁人在不在意。”
纪骁脑袋昏沉,听不大清,只听得什么找罪受什么在意,心中愈发难受,控制不住往殿下身上倒。
殿下正碎碎念,冷不丁纪骁倏地倒下,一时站不稳跌坐在地,猛地一推纪骁,骂他又发什么疯。
纪骁不语,双眼通红地盯着周清鸢,下一瞬紧紧缠着殿下,抬手落在殿下脑后,脑袋搁在殿下肩上,在殿下耳边喃喃细语。
周清鸢咒骂几句方觉不对,凝神一听,多是些什么殿下莫要抛弃他云云。
她哭笑不得,这人满脑袋都在想什么,她着实猜不透,抱着纪骁的腰就想撑身坐起。
哪知纪骁这人不听劝,仍旧死死抱着她,动也不肯动。
周清鸢提高嗓门,喊来其他仆役,连哄带骗着将纪骁扛回屋中。
思及昨夜的事,她拿被子给纪骁裹得严实,只露出脑袋来,眼皮要睁不睁,显然是睡着了,方才松了口气。
纪骁如何想她并不知晓,回头就应了任南栩,任将军对她要求不高,只从基本功蹲马步开始。
初初尝试,仅半个时辰就腰酸腿疼,偏任将军要她练足一个时辰尚可。
待到任将军请她吃茶听书,她已是连路都不会走了。
清州最好的小茶馆也不过只一层,说书人居正中,周围坐了一圈人,喝茶吃点心听故事,个个听得入神。
周清鸢二人踏进茶馆时,说书人唾沫横飞,将将说着五年前周清嵩与任南栩合力共抗南疆的故事。
小二一打眼有人来,跑得飞快,招呼着引人入座,“哟,任将军来了,快快里面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