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纾莱洗完擦干身体穿好内衣裤就要吹头发,她以前睡觉不会穿内衣,嫌勒,现在基本是全副武装,不给宗昂丝毫遐想。
虽然他要强来的话她也抵御不住。
抬臂时,胸侧最柔软的部位有种说不出的怪异,以为是没穿好,脱掉内衣重穿。
怪异感犹在,像有什么偏尖锐的东西在刺她。
二次脱下,她检查着杯面和搭扣带子的连接处。
两边手感摸着不一样,一边的里面似乎塞着异物。
温纾莱不是刨根究底的性格,但在岛上太无趣,她连蚂蚁搬家都能看个把小时,现下碰到个怪事,她势必要一探究竟。
宗昂是拘着她,但该有的不该有的物品都一应俱全,温纾莱在浴室柜里拿出一个化妆包翻了翻,找到一枚刮眉刀,沿着缝制的方向划破针线。
塞在里面的是一张折了两折的纸条,刺挠她皮肤的就是其中一个折角。
温纾莱心跳莫名加快,这种时候她收到个这样的东西——她近日来的境遇还真奇葩,先是上演一出囚禁戏码,现在又搁这儿拍谍战剧。
她一个戏文专业生都编不出这么狗血的剧情。
屏息打开纸条,上面是一行歪歪扭扭,丑到出奇的中文字:嗨,小可怜,听说你被关起来了,想要离开的话可以打我电话,不需要说话,响一声就好,我会帮你。
附带一串手机号码-
纸条是谁写的?
号码的所属人是谁?
为什么要帮她?
这三个问题温纾莱琢磨了三天。
但能肯定的是,能在宗昂的严密看守下将纸条递进来,还大费周章地塞在内衣里,那么那个人一定有所图谋。
图谋的对象不是她就是宗昂。
宗昂的概率偏大些,那行中文字写成那副丑样子,一看就是外国人。
温纾莱只见过宗昂在国内的朋友,对他国外的圈子一无所知。她猜不到对方帮她的目的是什么,但她真是受够在岛上的日子,没有一天不想逃离。
这下有个送到眼前的契机,她思索再三,选择赌一把。
打电话首先得有手机,她的电子设备都被宗昂拿走,大概是怕她不平衡,宗昂也不会当着她的面玩手机、电脑之类,就专心陪她。
她先前没要过手机,是知道宗昂不会给,她懒得白费口舌,这会儿突然索要,她得编一个不会令他起疑的理由。
想来想去,最后决定搬出她爸妈。
那天中午,宗昂在厨房忙活午饭,温纾莱进去找他。
“手机给我,快过年了,我回不去,得给墓园的人打个电话让他们给我爸妈买点东西。”
温纾莱很少撒谎,但她越是心里乱就越是面上镇定。
“要买什么?”宗昂闻言十分上心:“我安排人去买。”
“所以我现在是连亲自为我爸妈做点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?”
是编造的借口没错,但温纾莱生气是真的。
宗昂讲明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是怕墓园的人买不好。”
“我经常拜托他们买东西,你的人去办我才怕买不好。”温纾莱说:“你要是不放心怕我跟别人联系,就随便给我一部手机,再把我手机通讯录里‘张叔’的手机号抄下来。”
她话都说到这份上,宗昂不会那么不识趣。
他洗净手,让温纾莱坐着等他一会儿。他走向客厅外的那条走廊,再回来,手里拿着他的手机和一张纸。
温纾莱嘲讽一嘴:“你对我还真是言听计从。”
宗昂不逞口舌之快,折返回厨房做饭。
温纾莱争分夺秒。那张纸条她看完就冲马桶了,凭着记忆输入那一串手机号码,拨通后响了两声就挂断,删除通话记录,再拨给墓园的工作人员。
她通话的全程宗昂都待在厨房没出来,打完,温纾莱把手机上交,然后回楼上看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