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能按兵不动,是因为那个谢蘅在旁劝了。”
“谢蘅手无权势,也不知朝中暗涌,正因如此,她才能纵览全局。既然她能劝得动郴儿,那她必然也是郴儿的软肋。”
“母亲的意思,是做个局,将谢蘅摆进去?”
“不够,”太后瞧向皇后那处,“既然要动谢蘅,那就得将你我都择出来,还得把何氏一族也装进去才行。”
“过几日是虞氏冥诞,你且轻装简行去祭一祭她,再顺道去别院瞧一瞧郴儿便是了。记得,把那个人带去。”
皇后听罢这番话,自然也明白太后的意思,当即应下来,行礼过后便离开了明安宫。
离开明安宫,皇后自然便去了明辉殿寻明帝。
而此时,何贵妃正巧也在明辉殿中缠着明帝。他听得外间内侍来报,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皇后入得内里,便直言过些时日是虞氏冥诞,想要微服出宫去祭一祭虞氏。
“陛下,臣妾与虞家姐姐打小相识,她故去多载,如今郴儿也将娶妻,臣妾想独身去瞧一瞧她。再者,郴儿与谢蘅便在山下别庄,我也好正巧去看看他们。”
闻得皇后要去寻秋蘅,明帝抬手捋了下捋自己颌下胡须,道:“皇后与虞氏姐妹情深,虞植故去多年,朕也该去瞧一瞧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与皇后同行,出行一应事务就交由皇后来办吧。”
皇后如何会不应,当即点头退出去,转身时她瞧见何氏的脸色,心中很是畅快。
相较于皇后,何贵妃听得明帝要随皇后一道出宫,当即使出混身解数要与明帝同去。
此事,皇后心知肚明。
纵使今日何贵妃不在明辉殿内,她亦会着人将消息递到素月宫去与何贵妃知。
皇后无心探知何贵妃是怎样说动明帝,只是在内侍递来何贵妃也将一道伴驾的消息时宽了心。
虞氏冥诞那日,秋蘅与萧郴备上祭品一道前往祭奠,二人跪在虞氏墓前,萧郴才方酹酒于地,帝后也已登至山峰处。
众人见是帝后同来,连忙行礼。
皇后瞧见萧郴腿疾大好,心下欢喜:“郴儿,你,你能站起来了?”
“禀皇后殿下,多得太后拔来的医者妙手,我才能再次立足于这天地之间。”
皇后:“好,好,好,我定将这好消息报与母后知。你如今腿疾已愈,之后也该好好治一治你的眼睛了。”
“当年,你便是因着这腿疾才牵连至双目。”皇后说罢这话,便瞧向一旁身着素衣的秋蘅。“谢三姑娘当年是个福星,自你与郴儿定下婚事,郴儿的身子是愈发好了。”
皇后抽着帕子略拭了拭自己的眼角,随后又立于虞氏墓碑之前。“姐姐,我来看你了。”
眼见皇后如此,秋蘅自扶着萧郴一道复跪下去陪祭。
相较于皇后的欣喜,明帝面色却是不好。
若那萧郴依旧身残,那便不能与人行那房中之事,既是如此,秋蘅自然无虞。
而如今,明帝瞧着站起来的萧郴,早日将秋蘅纳入宫中的念头愈发重了。
一旁贵妃何氏瞧着明帝如此面容,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?
她生等着皇后祭完虞氏,这便开口想叫明帝早早回宫。
“陛下,今日是虞家姐姐冥诞,妾早早禀过母后,想在郴儿别院之中歇上一晚。天色不早,陛下不若与贵妃一道先行回宫吧。”
“朕与贤后夫妻一体,贤后既要留在郴弟别院,朕自然要相陪。”
明帝这话才方脱口,一旁何氏面色已是不好。